今天我朝小昭寺方向散步。在街上我见到三五成群的饶加巴(流浪汉),他们到处游荡,向碰到的每个从外地来的人和香客要布施。如果不给,他们就将肮脏的帽子扔到外来者的脸上,并放肆地辱骂他。如果外来人动怒了,他们就会回答说:“怎么啦,老爷,我们并无恶意,我们只是向你致敬而已!”
拉萨的饶加巴有自己的行会。被判有罪的人和流氓无赖一般都被遣返回他们出生的村落,但当局查不出他们是从何处来的时候,就把他们交给饶加巴的头人,他把他们吸收到行会里。
除了行乞以外,饶加巴还负责把送到拉萨的两个天葬场的尸体剁碎,喂给兀鹰和狗吃。他们就住在坟场附近。无论一个饶加巴有多少财富,他决不可夸富;他们房屋的墙壁必须是用绵羊角、山羊角或耗牛角砌成,角的凸出的一侧朝上。
饶加巴现在的头目名叫阿布拉,年约50岁,他穿着红色布袍,戴着黄色头巾。如果一天当中没有一具尸体送到坟场,饶加巴的命运就可悲了,阿布拉更是如此。人们相信,如果一天没有死人,那就是拉萨将会遭殃的恶兆。
据说文成公主之所以建造小昭寺,是因为她发现建庙的地方可以通向地狱,那地方深深的地底下有一个龙王居住的水晶宫。
我前次参观小昭寺时,时间太紧,来不及仔细观察它保存的许多极为珍贵的文物。今天我发现那里有一尊绿松石的度母,据说求她可得神谕;一尊珊瑚做的无量寿佛,一尊珑拍做的空行母,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用翡翠、贝壳、黑玉做的神像,还有许多用翡翠和金银做的壶和碗。
下午我去拜访拉姜,但很遗憾地获悉她的次子患了天花。我对她说我无缘见到甲衰(即西藏的估主达赖喇嘛)而感到十分沮丧。我又说:“唉!我前世积德不够,不能见到今世的观音转世!”
“不要丧气,班智达。甚至西藏的夏培(大臣)和贵族要见到达赖喇嘛也不是容易的事,尽管如此我还将设法让你渴见他。”第二天一早,布达拉的一位仲科尔来见我,说帕拉家的固索拉姜与布达拉的仲译钦波为我安排了去渴见达赖喇嘛,并叫我尽快准备好。
我立即吃了一点早餐,刚穿上最好的衣服,仲科尔却拉固索在一个仆人的陪伴下就来了。我拿了三捆香和一卷哈达,我们就骑上马走了。经过大门口时,我们看见了一头小牛在吮奶,几个妇女在背水。我的同伴们高兴地笑了,却拉固索说我是个有福气的人,因为我们见到的都是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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