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们又拿起了沉重的行李,我们的向导以他那最严肃的语调背诵“白玛一穷一呐一桑巴一度巴”等咒语。今天早晨阳光灿烂,伟大的康拉成沐浴在辉煌的金色阳光中,它在我们眼前闪闪发光。对我们来说,幸运的是地上没有新雪,而如果再下雪,我们就无法前进了。我们和普巴嘎波相距只有八分之一英里。普巴嘎波根本不是洞穴,而是两个相连的岩石之间的裂缝。我们的向导把他的行李交给他兄弟扛,他走在我们的前头,每走一步就把他那根长长的棍子插进雪里,在松软的雪里挖出立足之处。从“白洞”望去,山口的顶峰在正东方,相距大约两英里。在做最后一次攀登前的地方有一块沙地,它的中央有一块巨大的岩石,这就是所谓“得救的地方”(称为“达巴岗”)。之所以给它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旅行者一旦登上这个地方,就有把握能达到山口的顶峰。
我坚定地沿着向导的脚步走,而不让他把我驮在背上,因为我如果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自己登上了康拉成山峰,就会有更大的成就感了。乌金到了这里走不动了。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帮助普琼把他驮在背上。他们两人之间一点也不友好。经过一小时的艰难攀登,我们登上了山口的顶峰。深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在蓝天的映衬下,皑皑白雪的轮廓显得格外突出。在雾蒙蒙的白雪覆盖的山峰的那一边,远远地,在西藏境内,皮鲁山屹立在西北方。而沙尔坎布山则巍然屹立在西方。
康拉成山的顶峰是个平地,东西长约两英里,从西北到东北约一又四分之一英里。它向西倾斜,而它的西北边有一个相当高的山。我们带来的雪鞋很有用处,但不幸的是只有三双。所以我和普琼只好跟着别人的脚步在深雪中艰难地跋涉,我们滑倒了许多次,不止一次差一点掉进深深的裂缝之中。四周见不到别的东西,只有一片雪的海洋。白雪皑皑的群山以它们那白色的山顶触及铅灰色的天空,天空中群星闪烁。远处不时传来雪崩的怒吼声。可是在翻过了白雪覆盖的最高峰后,我感到如此高兴以致对雪崩的怒吼声也不觉得害怕了。
这美妙的仙景是我有生以来所见到的最壮丽、最伟大的景色,它使我神魂颠倒,我深深地被迷住了,甚至现在我的笔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来描述它。它从我的内心引发出对上天的深切的感激之情,由于上天的慈悲,我的生命一直没有受到伤害。
我们在一个没有雪的大岩石上面宿营,又度过了一个只有两三块饼干充饥的悲惨的夜晚。另一件不幸的事是,乌金还在生病,我只好把我的被子分一半给他,因为他自己没有被子。由于地面不够大,我们不能躺下,只好挤在一起,把行李放在岩石的下方挡住我们,以免我们在睡着的时候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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