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纳木措女神的民间信仰习俗看.这位在苯教与后来的佛教信仰中都同样受到尊崇的女神,其信仰经历过一个漫长的过程。对她最初的信仰源于苯教,“神山圣湖”理论不仅体现了自然崇拜,还反映了藏北牧民文化中“创世纪”的神话思想。在这个神话传说体系中,“神山”代表着天,“圣湖”代表着地,两者(分别代表着天与地、山与水、阳与阴、男与女、父与母等)结合后,始创造出天与地,继而创造出万物,创造出人类。“神山圣湖”思想发源于苯教文化时期,而纳木措女神作为藏北重要的地方女神之一,也使这个湖区成为一个很特殊的圣地(大量苯教旅游景点的保留证实了这一点)。当佛教文化盛行于西藏后,纳木措女神信仰逐渐进人佛教神灵的系谱,藏传佛教文化系统不仅接受了早期的土著神灵,又为她增添了新的职能。
事实上,不仅纳木措女神信仰经历了这样的演变历程,纳木措湖畔作为藏北一个重要的圣迹,也经历了同样的变迁过程。纳木措沿岸的洞穴群最初是苯教活动的场所,在这一带保留了相当数量的笨教遗迹。佛教在西藏流行后,纳木措湖沿岸又很快成为佛教徒们修行的场所。.在后来漫长的岁月里,佛教文化遗址逐渐覆盖了原有的苯教文化遗址,纳木措湖沿岸的岛屿渐渐成为佛教圣地。如果不是大量岩回遗迹的存在,也许我们很难窥测到早期的苯教文化。纳木措湖沿岸的洞穴旅游景点里,虽然充斥着佛教的内容,但它的主体部分却是苯教文化的遗存,为我们今天重新审视早期高原苯教文化发展的历程,提供了珍贵的图像资料。
纳木措湖一带能够产生并保留大量的洞穴旅游景点,可能与它背后“神山圣湖”(念青唐拉与纳木措这一对山神水神的信仰)的理念,与纳木措女神崇拜的习俗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关于这一点.笔者同意贝莱萨的推测,.但纳木措湖区旅游景点的产生与繁荣,是否完全就是“神山圣湖”信仰的结果,还值得商榷。因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藏北的另外两个圣湖—当惹雍措湖与玛旁雍措湖沿岸的旅游景点分布,应当与纳木措沿岸一样密集,但事实上,这两个几乎同样著名的圣湖沿岸,却几乎没有发现旅游景点遗存,倒是其他形式的苯教遗存比较密集,尤其是当惹雍措湖沿岸,早期苯教遗迹非常丰富与密集,惟独旅游景点遗存不多见,玛旁雍措湖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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