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佛塔对离原苯教塔祭坛的影晌
从西部地区塔状物岩画的发展序列看,苯教祭坛开始受到佛教塔的影响,大概应该从第四阶段开始。第四阶段最重要的变化是在5层阶梯祭台上出现了圆“坛”状物。我们知道,佛教的“卒堵坡”早期最重要的特征就是筱钵形圆坛和圆坛上的塔尖部分,故可推测高原岩画中的苯教祭坛上出现圆形覆钵坛,可能是受到了佛教塔的影响所致(见图101)。这个小圆坛的出现.虽不是一个很明显的变化,但却可能是一个质的变化,因为早期苯教祭坛没有这类搜钵形圆坛。问题在于,苯教塔祭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佛教塔的影响的?它是否是在吐蕃王朝时期才开始的?
据《北史》记载,至少在南北朝时期((5一6世纪),西部女国已经出现了印度佛教文化的影响。值得特别注意的是,也正是在这个时期,女国东部的吐蕃人也开始接触到了佛教文化。据藏史记载,在脱脱日年赞普时期(大约在5世纪前后,与《北史》记载的女国大致同时),曾有佛教僧人去吐蕃传教,但当时吐蕃藏王并未接受他们的传教,藏史说僧人在离去时将几部佛典留在了吐蕃二虽然藏王脱脱日年赞普没有接受佛教,但却将佛典供为神物,并因此而颇得佛之保佑,藏史说脱脱日年赞普在80岁高龄时返老还童,活了120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藏史一般将这一时期称作“西藏获得佛教正法的起首”。.
《北史•西域传•女国》中说,女国“俗事阿修罗神,又有树神”,似反映出当时西藏西部的这个女国,除了树神崇拜与鸟卜习俗外.最主要的信仰是阿修罗崇拜。女国所在地理位置,西部毗连克什米尔和印度河流域,北部直抵西域的于阅国,而这些地区均是佛教文化相当发达,且佛教文化流行较早的地区。印度佛教的第四次集结地就在克什米尔,这个地区佛教至少在公元前就已经相当流行,与克什米尔毗邻的斯彼堤河谷和斯瓦特地区,也都发现了2-3世纪的小型佛像,而斯彼堤地区的岩画与西部日土岩画实属于同一类型。古代于阂国可能是我国佛教文化出现得最早的地区,至迟在1世纪前后,于阂国已引进佛教,于阂国最初引进佛教又与古代迪湿弥罗国(克什米尔)有密切的联系。由于西部女国的西边与北边都是笃信佛教的国家,佛教文化通过这些地区影响女国是完全可能的,从汉文史料里也能看出西部女国文化与北天竺的关系很密切。.
由此可见,藏西地区的女国因受北印度和克什米尔佛教文化影响,其接受佛教文化的时间可能早于吐蕃王国时期(唐朝),但它能够早到什么时期,则不见记载。因此,即使是西部苯教祭坛岩画里出现了佛塔的影响,也未必说明其年代已晚至吐蕃王朝的后期(9世纪前后),至少在S一6世纪藏北高原的古国可能已经受到来自西部佛教文化的一些影响。笔者认为,苯教祭坛最早出现于藏西地区,而其祭坛发展序列的中期受到佛教文化影响也是在藏西地区,这都不是偶然的,可以说是与藏西周边地区(北印度、克什米尔、于阂)都是佛教国家这一特殊的地理位置有关的。正因为如此,藏西地区才可能成为苯教塔(祭坛)文化萌芽、形成、发展及演变的重要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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